一时间,杨衍却也不知这话自己究竟是想不想听。
略一停顿,她又道:“只是既说及议和,微臣有一事求请,但愿陛下圣恩成全。”
他想也不想便点头:“何事,你说。”
她抬眸看向他,道:“南诏小皇子蒙祯之事。”
“蒙祯?”杨衍先是有些意外,再一想,倒也明白了些:“唔……朕早听说了那孩子年纪实在小,蒙阳倒也是舍得,不过这也正看得出南诏的诚心,有了这个孩子,盟期之内,蒙阳会耍手段的可能也就不高了。……你既提出此事,可是担心那孩子在宫中受委屈?”
谢冉将自己从讽刺的情绪中拔出来,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宫中有皇后,只要择对了人照看,这点微臣并不十分担心。只是……”顿了顿,她问:“皇上可曾想过,小皇子身为质子,一身系两国邦交,便是陛下与其应有礼遇,并不为难苛待,但我大乂幅员辽阔,国境之内、帝都之内、紫寰之内,却难保个个都是好人。”
她这么一说,杨衍哪有什么不懂的,略微一忖,他道:“你是担心有人会生出异心——或者干脆就是异族之辈,会通过伤害这个孩子,从而激起两国战争?”
谢冉道:“北境如今又收了一个半的政权,如今四海之内,唯剩乂、燕、晋、诏四国而已。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放在国与国之间也是一样的。我大乂顺风顺水,南诏百姓安居乐业,难免无人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