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就有人接了。老化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穿着过于讲究的矮个子秃顶男人,他坐在办公桌前,两脚搁在桌面上懒洋洋地说着:“哈喽。”
那是桑德斯,一个黑市医生。斯坦芬妮又深吸一口气,道:“桑德斯医生吗?我是跟您预约过的斯坦芬妮。”
桑德斯一下来了精神,坐端正了说道:“在下正是桑德斯。您就是预约九点的那位尊贵的斯坦芬妮·泰勒女士吗?”
这个称呼几乎从来没有听到过。斯坦芬妮定了定神,道:“是我。现在您可以过来吗?”
桑德斯取出一个记事本翻了翻,道:“佛朗门哥大街7幢903,是吧?我立刻过来。”
斯坦芬妮看了看伏在桌上的汤姆,放低了声音道:“已经晚了,你能够尽快赶来吗?”
“OK,当然可以,10分钟之内赶到。”
桑德斯没有吹牛。仅仅过了5分钟,斯坦芬妮就通过门上的可视窗看到一辆车无声地停在了楼前。又过了1分钟,穿了一件黑色外套,戴着一个颇不合时宜的大礼帽的桑德斯拎着一个皮箱出现在了门口。
一进门,桑德斯就摘下礼帽,近乎夸张地行了个礼,小声道:“尊贵的斯坦芬妮·泰勒女士,在下桑德斯很高兴为您效劳。”他看了看靠在桌上的汤姆,问道:“这位就是尊夫托马斯·汉姆里克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