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今日,既没带官帽,又没带儒冠。”杨文广犹豫了一下,小声提醒。
“天热,嫌捂得慌,刚才摘下来放桌案上了。”韩青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脑袋,顺口回应。
话音落下,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受另一个时空习俗的影响,一直留的是寸头。而眼下,却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了和尚和行者,正常人轻易不会吧头发剪得如此之短。(注:行者,也是僧人的一种。)
“师兄果然洒脱。”杨文广没想到,韩青连官帽都可以随便乱丢,忍不住抬手拍案,“怪不得季明师兄对你推崇有加,世人只嫌官帽的帽翅不够长。像师兄这般,嫌官帽不透气的,天底下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人来!”
“师弟不要笑话我,出来跟你们喝茶,我再带着官帽像什么话。”韩青被他夸得脸红,赶紧笑着摆手,“你看折判官,他也只戴了顶软帽。”
“不要饶上我!”折惟忠闻听,立刻笑着把软帽摘了下来,露出一头乌黑的头发和一个干净整齐的发髻,“我可没你这般胆魄,为了图凉快,将三万烦恼丝削得干干净净。”
“全汴梁,有哪个剃头匠,敢剃你折驸马的头发?”王炎不愿让韩青觉得势单力孤,笑着在旁边给他帮腔,“公主得知,不派人把他叉出城外去,也得封了他的店铺,让他下半年都甭想再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