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死后,九哥一直独往独来,从不和人扎堆,不知道巧荣这些年的事,从这些话里,听不出巧荣的用意,心里烦,甩一句:“你别说了!”
巧荣很委屈地说:“九哥,我可是把你当最亲最亲的人才和你说这些,你要嫌我,我就不说了。你是不是听了寨里人编排我,说我是村里的公共厕所?”
九哥叹一句:“巧荣,我没想你是个坏女人,我是心里烦,你越说我心里越烦。”
“可你咋连一句真话都不愿跟我说?”
九哥说:“我咋没说真话,我说烦,还不真?”
“那你想不想女人?”
九哥咬牙说:“想,咱干活吧。”
巧荣吃吃笑着:“咱是犁地点豆,说话又不耽误活。”
九哥扭过头,瞪巧荣一眼:“活是人干的,说话说得口干心烦,活就干不好。”
巧荣吐吐舌头:“那就装哑巴吧。”
犁到地界边上,太阳像个大饼,叫西山咬个豁子飘飘欲坠。巧荣看看四下田里没人,解了两个衣扣,突然蹲在地上哎哟哎哟叫起来。九哥喝停了牛,扶着犁耙转过身问道:“咋啦咋啦,扭住脚了。”
巧荣唤:“九哥你快来,有个毒虫钻进来咬我。”突然又掩了衣襟,“这里不准看的。”
九哥从几个响鞭,很快犁到田头,拽出犁说:“我的规矩你都知道了吧?”
巧荣扣着衣扣说:“这虫咬得我好疼,其实刚才我真该让你帮我逮了。这东西你又不是没见过。九哥,你再说句老实话,那年我在皂角树下奶孩子,你是不是在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