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室友帮忙占座,艾米可能真的连课都上不了。
“谢啦。”
她冲左右两边的室友说,杜春兰还故作生气地瞪了她一眼。
“不能因为看我脾气好第一天就给我增加工作量啊小同志,你再来晚一点这个位置我们都保不住了。”
艾米装模作样扮鬼脸和他们嬉闹一阵,就看见头发花白的老者走进教室里。
老人年纪已经很大,眸子也有些浑浊,整个人给人一种历经风霜的沧桑感。
但是当他站到三尺讲台上后,看着底下的学生们,原本空洞死寂的眸子瞬间被点亮。
艾米坐在教室的最佳位置,既不会像第一排因为太近而看不清楚全局,也不会因为后面离得太远看不清老师。
她清楚地看见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师眼中闪烁的泪花。
“各位见笑了。”
他抬起一只手说道,随即转身擦泪。
能再回到学校,能再教书育人,是这些年支撑他在艰苦环境中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如今回到心心念念的课堂,看见底下一心向学的孩子,他实在很难保持一个老师应有的镇定。
学生们大多下过乡,经历过这个时代的痛,明白老师为什么会失态。
他们一言不发地安静坐在下面,不去打扰老师此刻的喜悦,只友善地在最后递了纸过去。
老者平复好情绪,以特有的腔调做自我介绍。
艾米和203的其他人坐得端端正正,一字一句都听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