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显归国途中曾在耶婆提停留了五个多月,其时,该国盛行婆罗门教。随后,印度僧人求那跋摩到该国弘法,国王母亲等先后归佛,自此佛教大行。元嘉年间,宋文帝遣使前往迎请求那跋摩,僧人法长、道冲、道俊等一并前往。跋摩到建康后,先后译出了《优婆塞五戒威仪经》《菩萨善戒经》等佛经。元嘉十二年(435年),阇婆国王遣使带国书和礼物来中国,特意通报了该国已归信佛法,佛教颇为兴盛的情况。此外,诃罗单国的来访使臣所携国书中也洋溢着佛教的语意。这些都不难看出中国和印度尼西亚之间很早就有着佛教文化的交流。
除佛教之外,中国传统的儒家学说和生活习俗也通过文化交流传到了南海诸国。如林邑国士人大多学习汉文,读儒家经典,行祭孔之礼。中国的上巳节、盂兰盆会等节日,以及龙舟赛等节日风俗也都为当地百姓所接受继承。不难看出中国与南海诸国的文化交流所产生的深刻的社会影响。
五、与西域地区的文化交流
魏晋南北朝时期,内地与西域的文化交流除佛教东传与道教西渐之外,还反映在音乐、绘画、雕塑、文学、书法等各个领域。
(一)汉族文学、书法在西域的传播
从吐鲁番出土的大量文书中可以看出,当时的官府文书,以及民间买卖田园宅室、牲畜器物等的契约,陪葬衣物疏、借贷契约,账簿等都用汉文书写,说明当时汉文已在西域广为使用。随着汉文的传播,传统的汉族文化典籍也在西域流行,如高昌“有毛诗、论语、孝经、置学官弟子,以相教习”[32]。吐鲁番出土文书中有一件《西凉建初四年(公元408年)秀才对策文》,其中涉及《春秋》《诗经》《老子》等许多文化典籍。如有《春秋》智伯围晋之事:“《春秋》所以书此者,美襄子之恩可感,讥智伯之无德。”有《诗经》中的《关雎》篇:“夫关雎之乌,鸷而有别。故喻□□,□有巢,维鸠居之,以喻夫人配得行化。外□□体,妇人阴道,化之所难,故云夫妇正则王化□。文王之教,自迁及远,是以为化之首。”[33]甚至还涉及三皇五帝、仓颉造字、日月星宿等汉族传统文化典故与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