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变矣,社会变矣,确乎无疑。然人性之进化,神经结构之演变未能如是之速也。
若曰现代人不需要内心之宁静,精神之超脱,“中和”之美不再亲切于中国人之心性,吾不信也。
“制作”与“写意”能否相融?
通过“制作”之手法,追求整体效果之强烈,似乎成为近年来涉及所有艺术门类的一种风气和潮流。
有位朋友对笔者说,在传统艺术中,篆刻的“探索实验”是走在最前沿,也是最有成绩的。他所提及的“探索实验”,主要指的是在篆刻创作中普遍强调印面视觉构成和特殊效果的倾向,也就是常说的“做印”。“流行印风”之下,作者们为了在印面上达到与众不同的视觉冲击力,章法构图苦心求变,制作手法花样迭出,可谓“不择手段”。
在笔者看来,书法与绘画的“制作”之风也“未遑多让”。对特殊工具、材料和技法的使用,对冷僻题材、新鲜花样的追逐,对作品“装璜”形式的刻意出奇,只要翻翻历届书展美展的集子就明白了。
自然,与此相对应的,是传统笔法、刀法的逐渐退缩、弱化与丢失。
实际上,“做印”法自从明清流派印发端之际就已出现,例如以敲凿、刮削、打磨来增强线条的金石味、残破美等。然而在以往,这些“制作”手法从未“喧宾夺主”,取代以传达笔意、情感为主旨的刀法的主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