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言重了,是我唐突了。”方龄连连摆手,慌忙解释道,“郑文惠的案子,我们由内到外逐步扩大调查范围,始终也没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所以我们调换思路,反过来再试着由外到内逐步缩小调查范围,结果现在视线又聚焦到骆浩东身上。”方龄顿住话头,轻轻拍一下放在手边的卷宗夹,“骆浩东的这份档案我仔细研究过,给我的感觉是太浮皮潦草了,记载不够翔实,也不够深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有,我们也跟队里的一些老资格民警交流过,感觉他们对骆浩东的话题都不愿意深谈,甚至有点讳莫如深的意思,所以我思前想后,决定斗胆来找您请教,因为很多人都说,您是最了解骆浩东的。”
“行,咱都不必解释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案子好,有什么话敞开说。”马江民已经完全放下架子。
“其实我最想问的,就是为什么郑文惠突然失踪,你们所有人竟然都能心安理得地不闻不问?”方龄不再客套,直截了当地问,“包括她老公骆浩东,你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刑警,怎么会察觉不到事情的反常呢?您就真的从来没有怀疑过骆浩东吗?”
马江民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哀叹,眉宇间瞬间聚满心酸,怔了怔,伸手拿起桌上的录音笔,一边把玩着,一边缓缓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事情的原委,但你不能录音,不是我怕留下什么把柄,是因为我也有要保护的人。”马江民关掉录音开关,把录音笔推回方龄身前,语气郑重地说:“浩东跟了我很多年,我们是师徒关系,也是家人关系,我不希望他的隐私被外人胡乱编派,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其实早在骆辛出事之前,浩东和文惠已经准备离婚了,只不过因为骆辛突然出事了,这个婚才没离成。至于离婚的原因,我问浩东,但是他总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我私下里又找文惠深谈了一次,才知道他们夫妻两人之间真实的生活状态,远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