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根尖针继续在她脑袋里作乱,扶苏复又头晕眼花,但比起之前,还是有一丝丝的不同,她莫名地……
想见血……新鲜的,浓稠的,温热的,鲜红的液体……不是她自己的,是旁人的。
扶苏就势盘腿端坐断墙,仔细扒拉起了脚边的一段废旧断墙。
扶苏突然发现,断墙的横截面干净得很,显然是被一剑从城墙拦腰截断的。
如此悍烈霸道的剑息,不算上她忘记的六年回忆,有且仅有一人能够达到如此恐怖的实力。
——喂?喂?喂?榛阁主?你还在吗?你听得到我吗?
扶苏试图重新联络上黑袍男人,但黑袍男人一如先前突然断掉的心声,毫无回音。
也不知道黑袍男人遇到了什么,最后仅来得及匆忙留下一句‘寻找双鱼图’。
她家那一只毛团子,可爱软糯的小少年,小狐狸缺缺也不知道,黑袍男人找到了没有?
扶苏心绪难宁,陡地烦躁起来……她被困在此处结界内,无法如期赴约,幕后者会不会撕票?
眼睁睁看着白衣夫人不顾形象地扒拉着断墙横截面上,焦炭化的沙土,少年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
他已隐忍许久,哪怕心底怨恨难抑,仍一再劝告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
但传言里,和善可亲的昭阳府扶苏夫人,再三无视他的存在,忽略他的催促,实在是叫他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