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那小心眼里一直就是这样的。”对方回答说,“我常跟太太说起对这孩子的看法,太太也同意我的看法。她是个诡计很多的小东西,我从没见过,像她这么点年纪的小女孩竟会这样狡猾。”
贝茜没有接腔,但稍过一会儿她就冲着我说道:“你得放明白点,小姐,你受着里德太太的恩惠,是她在养活你;她要是把你撵出去,你就只好进贫民窟了。”
对此我无话可说。这些话对我来说并不新鲜,打从我小时有记忆起,我就听惯了诸如此类的暗示。这种指责我靠人养活的话,在我耳朵里已经成了意思含糊的老生常谈了。尽管听了让人非常痛苦,非常难受,却又让人有点似懂非懂。阿博特小姐也附和说:
“你别因为太太好心,把你跟里德小姐、里德少爷放在一起抚养,就自以为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了。他们将来都会有很多钱,可你连一个子儿也不会有。你应该低声下气,尽量顺着他们,这才是你的本分。”
“我们跟你说这些,全是为了你好,”贝茜接着说,口气温和了些,“你应该学得乖一些,多讨他们喜欢,那样也许你还能在这个家里待下去。要是你再粗暴无礼,爱使性子,我敢说,太太准会把你撵出去的。”
“再说,”阿博特小姐说,“上帝也会惩罚她的,会让她在使性子时突然死去。到那时,看她会去哪儿?行了,贝茜,咱们走吧,随她去,反正说什么她都不会对我有好感的。爱小姐,等剩你一个人的时候,好好做做祷告吧。你要是再不忏悔,说不定会有什么怪物从烟囱里钻进来把你抓走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