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终于来了。她不再介绍自己,而是迫不及待地用指甲撕破封签,活像一个饿汉见到了一盘水果。这里有许多宫廷的东西。她的眼睛继续望过去,她寻找自己的名字。没有,没有,但是有一个名字刺眼:交给阿兰库夫人,而不是写交给宫女。
她颤抖了一下。她身体十分虚弱。这不是暂时的不舒服,而是长期的流放,这是宣判死刑。她热爱生活,她半裸体,在信使面前不害羞,猛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冷得打颤,贪婪地看一封封信。她放弃自己骄傲的喜剧。虽然她恨国王,她仍用低三下四的吹拍得肉麻的语言承诺,再不想干预国事。她写信勒什中斯卡,使她回忆起,她只是通过她的介绍当上法国王后的。她写信给大臣们,给他们钱,转向她的朋友们。她向她从、巴士底狱救出来的伏尔泰发誓,他能以她之死为题材创作出一首哀歌并且朗读。她命令她的秘书收罗讽刺作家对付她的敌人,散发传单。她这样用发烧的手撕毁了二十封信,这些信全都恳求一点:巴黎这个世界,拯救它们免于孤独。这是呼喊,不再是信。然后她掏小钱包,给信使一把金币。他可以骑马去死,但是他必须夜间呆在巴黎。她在这里才学到,一小时究竟是什么。他本想非常感谢,但她把他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