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矩,笔吏先读诉状,然后由京庄的人作证,指认这七十三包生丝是京庄失窃之物。看似认证物证俱在,但张颂贤辩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喊冤。
刘知县看了看方大人,见方大人并未说话,便打算结案。他刚拍响惊堂木,方大人突然开口道:“且慢!”
刘知县只好尴尬地悄悄把惊堂木放回案桌上。
方大人对堂下张颂贤说道:“张颂贤,你只喊冤,却道不出这七十三包生丝的来历,这是为何?”
张颂贤抬头道:“大人,这七十三包生丝确实是我从各家丝行收来,您要问是那几家丝行,我却不能说。”
方大人问道:“为何不能说?”
张颂贤道:“我收生丝的时候答应过他们,必不泄露此番交易。”
门外听审的丝业同行中,就有几家卖给张颂贤生丝的,他们比谁都紧张,唯恐连累自己,现听张颂贤在堂上都不肯出卖他们,心中自是感激。
方大人尚不明白,继续问道:“这就奇了,你买他们的生丝又不犯法,何须遮遮掩掩?”
张颂贤低下头,不再说话。
刘知县喝道:“张颂贤,方大人问你话呢!你为何不作答?”
方大人并未生气,他看向衙门口的众人,朗声问道:“门外听审的人中可有丝行的人可作证?”
门外一阵哗然,却无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