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她是被吓到了。
看到陈官人落得那样的下场,兔死狐悲,她被迫收敛克制了。
不知怎得,看她对我避之不及,低眉善目的模样,我却心生不快,倒宁愿她直来直去,将矜骄和不满写在脸上,骂出口来,好叫我知道她的心思。
太后的声音传来,我才凝起散掉的心神。
太后当初许我一个宫女晋为妃嫔,实是为了睢阳王能自由出入长安城,且为收买和拉拢皇上的心。
几番较量,我算是看出来了,她惯会打一巴掌给个枣吃的伎俩,要紧事一步不让,专横霸道,但事后总用母子之情来宽慰刘志,试图让刘志这般混混沌沌下去。
她从头到尾都不喜欢我,但不好逆刘志的意,如今我又有了皇嗣,她虽瞧着我气不顺,也并不再想法子治我,就连经书都换了新的让我抄。
太后道:“偌大的后宫,只有四位嫔妃,实在是单薄,如今陈官人被长期禁足,更是人丁不旺,过去皇上年纪尚轻,哀家就由着他性子,才致他分不清好赖,不知世上高贵贤良的好女子该是什么样子。常贵人,你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儿,现在又署理六宫事宜,理应为充裕后宫多上些心才是。”
常贵人走过来,施礼应道:“太后训诫的极是,臣妾实在有负皇上和太后所托,回去后臣妾即刻着手选秀事宜,只是臣妾身子长年抱恙,怕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