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说,“不一定所有的夫妻都能同时去世啊。”“那是,同时去世要修炼到家才行,大多数老伴都还是一前一后地死。”老头说,“不过,先死的人可以放在棺材里,等着另一个人死了,再一起下葬。”“这么说,皂婆的棺材里有人?”“是啊,皂伯死了快三年,他在棺材里早就干了。”赵文化脸色灰白,皂婆的堂屋里居然有一具干尸。老头还在继续说,“我老婆死得更早,有五年了。她也在我堂屋里,我守着她,等我死了就和她一起入土。”哇的一声,赵文化呕吐不止。
有过杂村的经历,透过残破的梦境,我居然猜测出了我没有看到的事情。到了武汉,我坐公交车回到幸福。我先前的钥匙能打开房门,看来赵文化没给这套房子换锁。屋子里有一股尘土味,从我离开那天起,赵文化好像也没回来过。他哪用回来,一定是和吴艳艳在一起。从前的摆设,看着就觉得凄凉。不再是家了,赵文化大概打算把这套房子留给我,反正是旧房,又小又破。我没收拾,和衣躺在床上睡了半天。死活睡不着,也没想自己有多么悲惨,奇怪的是脑子里尽想些旧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