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思思则杵在门边,静静地看着黄玉芬对着一个相框出气。
还能骂出来说明情况不坏,就怕她像靳乔衍一样,把什么都埋在心里,也不说一个痛字,一个人硬扛。
那样,才是最糟糕的。
冲陈阿姨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去打扰黄玉芬,让她一个人出会儿气,把气都出了,那就好了。
毕竟积郁在心头十几年的怨气,可不是三两下就能发泄完的。
黄玉芬本想着靳远老了也许就看得通透,也许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亲人,就会回到她的身边来。
到时候两人也上了年纪了,折腾不动了,还能凑合着,就凑合着搭个伴,毕竟底下有儿,过往也有情,只当靳远是一时糊涂罢了。
男人嘛,总归有个花心的时候。
却不曾想到靳远连句道别的话,连个口都没开,就这么突兀地走了。
令得心中对他有怨的人、有恨的人,一下子就手足无措了。
两人退出卧室,翟思思让陈阿姨继续去忙活,强子则守在客厅内,时刻等候靳乔衍的命令。
这夜翟思思没有回家,而是守在豪庭花园,生怕黄玉芬的躁郁症闹出什么事来。
好在黄玉芬最近有按照翟思思说的话,在饮食上禁了嘴,也按时吃上药,相比起以前病情要稳定许多,一夜下来,也是相安无事。
倒是靳乔衍,听费腾说,他一整夜在医院和殡仪馆之间流转,为了靳远的后事忙碌着,方方面面都亲自操办,甚至忙到连饭也没有吃上一口,给水也不喝,就像没有感知的机器人一般,机械地按照步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