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忽然止住步打量她,漪澜不觉一惊。太后如何突如其来对她说这个?
太后面色渐渐敛了些笑容露出倦意吩咐她:“退下吧,你回去看戏吧。”
漪澜坐在戏楼听戏,双眼不停地搜索旁边殿阁中丈夫致深的身影。不知致深去了哪里,她又不得擅动。西洋座钟滴答的作响,她心头焦虑,如今才真真体味到何为“度日如年”。
一出戏唱完,人尽散去。致深才匆匆回转,只带上她就走。
“致深,我们的孩子呢?”漪澜紧张地问,见丈夫面色阴沉。
“恕儿在东暖阁玩耍,不留心被老佛爷的御猫扑了一下,受了惊,老佛爷吩咐人送他先回府了,咱们快快回去看看。”他话语悲恸,急而不乱,眼里噙了泪,分明是怜惜骨肉。漪澜心里不觉后悔,早知如此,如何也要设法不让恕儿入宫。
“也怪这孩子,是他执意要在东暖阁玩耍嬉闹,也是你我疏于管教。”致深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摇头。
漪澜此刻心急如焚,一路疾奔出宫,却又要保持朝廷命妇从容尊贵的身份。行至春华门,迎面一群人过来,为首一人一身官服谨肃,走路却是一瘸一拐的。远远的,致深就躬身垂首立去一旁,低声吩咐她:“是摄政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