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近东的情形就并非如此了。生活在近东的阿拉伯人几个世纪来已经历了世界上最辉煌的文明之一。伊斯兰教传统把这当作记忆加以保存。但这些阿拉伯人也知道,几个世纪以来,阿拉伯的伊斯兰教文化已遭受西方列强的使人蒙羞的统治。无疑,“沙漠盾牌”策略不会忽略唤醒在这些地区的人群中猖獗的一种怨恨。虽然它在西方人已虚构的国家与国家之间被分隔,但它肯定像一个祖先的共同体的唯一后代那样抵抗和将会抵抗,伊斯兰教的乌姆就是该共同体的后代。这种文化被用来熏陶所有的人即天生的阿拉伯人,他们都知道让人了解伊斯兰教的名誉和乌姆的名声,并恢复其在全世界的荣誉。
正是在这里,而非在其武装力量中,存在着萨达姆·侯赛因的力量。如果一场世俗阿拉伯运动的领袖、复兴党的领袖毫不犹豫地诉诸乌姆来报复对伊斯兰教圣地的侵犯,这并非出于偶然。海湾危机的真正赌注仍存在于此。从眼前来看,巴格达的独裁者无疑会战败,失败的方式尚不可确定。同样无可置疑的是,从中期来看,包括黎巴嫩、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在内的近东地图应被修订。真正的问题是在将来:伊斯兰教能继续用日常生活的每个细节都表明和认可的灵修或象征体系来对抗在西方社会和被同化的社会中盛行的完全世俗化的生活方式吗(这里的灵修或象征体系以自己的一种远胜于特殊宗教信仰的总体文明之名存在的)?我的意思是:一种人类一体化的方式,西方方式对此是完全陌生的。如同从前被亚伯拉罕和穆罕默德所倾听的声音,穆安津的声音回响在城区和沙漠上,以便提醒众人除了由这种声音宣布的戒律以外,在人类事务中没有其他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