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经常为侵略战争中的事情怄气,山田幸子已经习惯了,也没有把珍花的迁怒放在心上,她愿意赎罪承受。
但是山田幸子今天啜泣着擦了擦眼泪,珍花悄悄地爬过去探头看她,悻悻道:“你知道,我只是生其他日本人的气,也对无能为力的自己生气……”她无法向山田幸子道歉,她觉得山田幸子应该为其他的日本人向她道歉。
山田幸子仍然在哭泣,珍花只好递帕子过去,安抚她说:“幸子,你别伤心了好吗?我不生你是日本人的气了……但我必须要生其他日本人的气……我得靠着仇恨活下去……我得替大量被屠杀的中国人仇恨下去……然后等着看到胜利的曙光……看到公平的审判降临的那一天……否则我死不瞑目……”
山田幸子缓慢地坐起来,接过手帕擦起控制不住流下的眼泪,她逐渐捂着和婉的那张脸,慢慢越哭越大声,不禁抽噎道:“珍子,你生我是日本人的气,我不在乎。我很明白你的感受,因为我现在唯一在乎的亲人只有奶奶了,可是奶奶死了……”
奶奶工作的单位发了讣告,遗憾地表示独自生活而太过劳累的奶奶在夜里猝死了。鸠山家族知道奶奶去世以后,就寄了书信通知到中国来,让山田幸子及时收到这则消息。鸠山家族还向幸子表态,希望奶奶唯一的孙女幸子小姐战后回到日本,前往鸠山家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