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入一条桶长的小径,两边的围墙高耸,为一条直不隆咚的人生大道撇清岔口。
但并不意味着就是坦途,这里海拔比沿海的上海要高许多,夜风呼呼而过,吹人欲摇。蓝宁就在时维身边动摇了,她紧紧跟住他。
他也比她高许多,她仰望他,带一点风中的惶惑。
又嫌远,又怕近。
时维问她:“知道了吗?”
蓝宁凑近去听,就怕自己还不明白,把他讲的话往心头过了一遍,其实不能算很懂,但是想,他说的,总归不会错,便很倔强地点头。
这是一种宝贵的知识和经验,她要储存好,以后总是能用的到。
蓝宁迎风微笑,她像小学生一般抢着说:“我知道,我知道。”又放低声音,“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更多的事实是发生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们犯了本位主义的错误。”
她不全懂,所以没有正面答,她又懂了一些,所以触类旁通。
时维夸奖她:“一针见血。”
她很喜悦,也很得寸进尺,问:“时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时维单手扶住墙,不知怎地无法支撑了,人靠着墙壁,终于不再直立。
蓝宁惊慌失措,看到时维扶着膝盖缓缓靠落下来。
后来的一切都是慌乱的,时维的膝盖处莫名出了血。她同罗大年送了时维进医院,时维还笑对医生说:“其实用冰袋和云南白药就可以解决。”
医生大感棘手,责怪病人:“这样怎么能去爬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