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依然照耀着眼前的大路。燕子在空中飞翔,羽毛闪烁着黑缎般的亮光。一个打着大遮阳伞、穿着白色便服的男人,拿着夹在青竹文杖中的文件,一副酷热难耐的样子。他慢慢地走过后,长长的瓦顶板心泥墙上就连狗影子都没有了。
次郎抽出插在腰间的扇子,用手指把黑柿木扇骨一根根地打开又合上,脑海中回想着自己和哥哥的关系。
自己为什么非得这么痛苦?就这么一个哥哥,还把自己当敌人。每次见面,即便自己先开口说话,他也是爱理不理的样子,根本谈不下去。从自己和沙金现在的关系看,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自己每次和那女人见面,总觉得对不起哥哥。尤其见面后更觉寂寞,越发觉得哥哥可怜,常常暗自落泪。实际上,甚至曾经想过就这么离开哥哥和沙金,去关东一带。那样的话,也许哥哥就不会憎恨自己,自己也会忘记沙金。这么想着,便去见哥哥,打算不露声色地辞行,但哥哥依然冷若冰霜。而且,一见到沙金,所有的决心都化为乌有。可是,自己每次都会感到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