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漫长的执政生涯让步入暮年的萧衍志得意满,骄傲自负,喜欢报喜不报忧,逐渐丧失了正确的判断——这点在暮年乾隆身上也有体现。这是皇权对一个人正常思维长年潜移默化侵蚀的结果。这时候,奸佞小人闻讯而来。乾隆身边有和珅,萧衍身边有朱异。与和珅一样,朱异也能力超群,处理起政务来像流水线一样,从来不让政务出现堆积。但是他一心揣摩萧衍的心思,阿谀奉承,以献媚得宠。侯景归降时,萧衍冥冥之中也有怀疑。他召集大臣讨论,说:“我国家金瓯无缺,现在侯景献地,到底是好是坏?万一有点意外,悔之何及?”朱异揣摩萧衍内心贪恋“收复中原”的“丰功伟绩”,就说:“若拒绝侯景,恐怕之后再没有人愿意归降了,愿陛下无疑。”同样是朱异,在侯景造反后,信誓旦旦地说侯景绝对不会渡江。
后人不能说萧衍是个无所作为的昏君。萧衍选择了让南梁王朝沐浴在佛光之下,但他忽视了任何战略都不是包治百病的神药,需要其他战略和战术的配合,需要适度适量和有原则的使用。在纷繁复杂、强敌对峙的南北朝时期,一味地推行佛化政策,只会削弱自身的抵抗力。因此,萧衍也不能算是一代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