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呢?
老是怪他。
就因为他去盛朝,把自己一个人丢在乾朝面对那些人的刁难,自己还跟他大闹了一场,气得他当场吐血。
可明明……明明他做什么都为了自己。
沈非念不相信,晏敬之那么重要的人身边不会高手如云。
顾执渊要取他性命,又谈何容易?
他经历了什么呢?
大概是九死一生吧。
愧疚和自责一瞬间侵蚀了沈非念的心脏,她心底细细密密地发疼,扑在他怀里止不住地簌簌掉眼泪:“你怎么都不说呀!”
顾执渊揉小狗似地揉揉她的头:“马前卒,就该鞠躬精粹,百死无怨。”
“你才不是马前卒,我娘把这一切交给你的时候,都没有想过当年的你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吗?”
“倒是很多年, 没有人记得我当时也只是一个孩子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蕴含无数心酸。
忽地他身子一软,整个人栽倒在了沈非念身上。
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忽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就像是这么多年来压在他肩上的枷锁突然被卸掉,他身心俱疲,终于放弃坚强任由自己暴露软弱,在最信任,最珍视,最深爱的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