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儿,关鹤鸣才又开口说话:“将心比心,如果被害的是我们的亲人,我们还会不会觉得这个案子已经没有再追究的必要?快二十年了,他们的亲人没有卖掉房子,等待的就是警察帮他们沉冤昭雪。他们等待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更何况,被害人里面还有一名我们的战友。难道咱们就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友不明不白地死去?我们对战友的感情在哪儿?对群众的感情又在哪儿?”
会场一片寂静。
关鹤鸣就是这样一个人,遇到他认为的原则性问题,绝不妥协和将就。真是看似无情胜有情!
他的声音低沉却富有张力,冲击着会场里每个人的心。
“现在之所以重新来研究,是因为案发十八年后,我们有了更先进的技术和理念。同志们,这是我们推不掉的责任!案子不破,就要一直扛在肩上、放在心上。如果谁对破积案既没兴趣也没信心,可以直接退场。新成立的专案组需要的,是不服输、负责任的人。休息十分钟。”
大家悄然散去,罗牧青也跟着人流走出了会议室。
经过吸烟区的时候,她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
一个说:“我看这架势,说不定能破。”
另一个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客气的公安部领导,有股狠劲儿。”
罗牧青心想,这也是我见过的最怪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