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无力,缓缓滑坐到了地上。
我到底是在和怎样的一个男人纠缠。我脾气那样倔,我要自主,要平等,要面子要骨气,偶尔要到不知好歹的地步,他对我百依百顺。我不要他的钱,他便收了我的房租,然后送我五百亩的庄园,他高明我太多,让我一边腰缠万贯一边还得意于自食其力,说瞧,我连房租都还在自己付。我想见他,想到夜不能眠,想到不讲道理,想到怀疑他的程度,怀疑他像大灰狼一样欺骗了我这小红帽的感情,殊不知他却只想护住我。
即便身在狱中,他也照样运筹帷幄,他想护住我,便能护住我。他无所不能。
这是头一次,有人不过对我丢出区区一张感情牌,便让我自惭形秽。
“我该怎么做?”我抬头,问赵炽。
“照他的意思做,”赵炽也蹲下身来,“不去见他,好好生活,不要处于险境中,不要生病,不要妄自菲薄,不要认为他的苦心你无以为报,至少,你可以回报他一份心安。监狱里的生活比你想象中更加难捱,他也不过是个常人,也会胡思乱想,你不要给他胡思乱想的机会。”
我哭了。之前的九十八天不过转瞬间,周森从未离开,他不想离开,便不会离开,谁也带他不走,只要我用力感受,连他的温度都还真真切切。
外面传来我妈的脚步声。赵炽站起身,再伸手将我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