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桔年应该庆幸她遇上的确实是个有教养的男人,否则,他如果当场发作,甚至恶毒地辱骂,她虽能接受,但会非常非常难堪。可这个叫唐业的男人没有,尽管桔年看得见他捏得发白的手,然而很明显,他在忍耐,而且对于自己的感情隐私相当忌惮。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已降至冰点。
桔年低头说:“你信我会把钱还给你吗?”
回答她的又是一声冷笑。
“那,那就当是我需要考虑清楚用什么封住我的口之后,再去找你吧。”桔年很少把话说得那么快。
他的沉默显然是在权衡,最后还是从车上翻出了记事本和笔,草草写就,撕下一页。
“你要的都在上面了。”他淡淡地说完,递到桔年跟前,就在桔年伸手去接的那一瞬间,他松手,纸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桔年俯身去捡,站直的时候他已坐入车中。
她把纸收进口袋里,在车子离开之前,再度拍了拍紧闭的车窗。
男人摇下车窗,他的克制已岌岌可危。
桔年从车窗的缝隙里递进一样东西。
“不好意思,你掉了签字笔。”
平凤的手术安排在次日,医院已经对她的伤口做了必要的处理。她再三对桔年说,自己一个人应付得来,有护士在,不用陪夜,再说桔年明天还要上早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