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新,”坠崖后听到的最后一声嘶吼,是奕泞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可是我,再也听不到了吧。
奕泞,我们终究还是没有等来过普通日子的那一天啊,紧闭的眼睛睁开,许多景象从眼前急刷刷掠过,树枝,山峦,还有,还有……
“唔,好痛。”我困难地睁开眼睛,满眼雪白。
“女儿,你快醒醒啊,”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扑在我床前痛哭,是妈妈。
“妈,”我挣扎着起来,想拥抱一下十多年不见,哦,不对,是十多天不见的妈妈,却发现双手不得空,一只手上挂着点滴,另一只手,则被邻床上一个人紧紧攥着。
“死女子,吓死我啦,”林成贞又是哭又是笑,“失踪了十来天,那破庙附近角角落落也找遍了,你郑叔叔自责不已,满大街贴寻人启事,没想到十天过去,你竟然躺在荒山脚下,旁边还还躺着跟你一样穿奇装异服的男人,这些天你都去哪儿啦?”
我该怎么说呢,不说,她会天天盘问,烦都被她烦死,说吧,肯定以为我摔傻了,要不就以为我这十天得了突发性神经病。看着林成贞一副不知道不罢休的样子,我眼珠一转,编了个被人迷晕拐至深山,遇好心人相助得以逃离的故事,至于大家看到的奇装异服,就说是逃跑途中衣不蔽体,偷的小戏班里的戏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