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游走于地铁之中弹吉他卖唱的王枫曾经受过正规的、专业的音乐教育?又有谁能想到打算组建一个名叫摩洛哥王子的乐队,可只处于想象阶段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王枫竟然会把乐队名字印到衣服上去了。在常人看来的荒诞与不合逻辑,待到嵌入特定的群体语境之中后,一切便合理顺畅又耐人寻味起来。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个渺远的梦想,也许它被寄托在一座城抑或是一个遥远的永远无法企及的国度之中。正如这位“摩洛哥王子”一样,当真实的生活撕裂了梦想达成的可能,组建一个虚无缥缈但又仿佛已然存在的乐队便成为得偿慰藉的珍贵路径。
本来凌乱、琐碎与漫无目的的生活,被加入这个有名无实的摩洛哥王子乐队的行健、米萝和“我”改变了。如果说癫狂的院落演唱会是变化悄然初生的一小步,那么对现有生存秩序带来真正意义上的震荡乃至击溃的,还是来自于王枫决定帮助小花一起回到她家乡寻找其亲生父母的那一刻。当王枫善意的念想破土而出无限滋长,他在这个过程中便重拾了生活的意义。这个意义是对自我价值感的认同与自身价值的确立,但在卖唱的庸常生活中是断然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