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明白了吗?”小马哥问我。
“明白了。”我说。
“那么,你明白了什么?”“杂村是林县长一手制造出来的,里面的一切都是假的。”“它现在叫蛊村。”“我还叫它杂村。”“随你的便,”小马哥说,“的确是假的。在场子里跳蛊和种蛊的那些老人全是演员,年岁比较大,但要经过严格的训练才能上岗。死了一个,还会有另外的候选演员补上。他们只有很少几个本村人,其他都是周边村里或外地人。”“明白了。”“你仍然没明白,”小马哥十分阴险地说道,“蛊村眼下是幸福县最有钱的一个村子。掌控这个村子的老大是皂婆的儿子,他既是蛊村村长,也是蛊村集团董事长。当年皂婆的儿子在深圳发展,林书记礼贤下士,亲自到深圳去把他请了回来。”“那么,皂婆当年给我和赵文化种蛊也是假的。”“这就对了,你终于开始开窍了。皂婆是最早的表演者之一,她会的那一套,民俗学家手把手地教了她好几个月。”妈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我咕嘟咕嘟地猛灌了几大口酒。“还有背包客呢,驴友,吴艳艳是不是也那么早就参与进来了?”“当然喽,”小马哥的手指头都快戳上我的脑门了,“这件事情是不是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吴艳艳是最早的托。还有,尽管吴艳艳马上就要嫁给赵文化,但是最早的时候,她却是花山镇林书记的情人。”“这怎么可能!”“没有不可能,不过林书记当上林局长之后就甩了她。吴艳艳绝望之余,慢慢和赵文化搞到一起。事实证明,他们在一起倒是挺合适。”207“我住的老营哨客栈,原来是皂老大的旅馆。”“可是皂老大徒有虚名,”小马哥说,“他其实并没有多少钱,他只是一个马前卒子。”“你什么意思?”“尽管林县长还在服刑,但他仍然在幕后操控蛊村的发展。他正在积极要求进步,努力减刑,要不了多久,林县长就要出来。”这下我终于明白了,我说:“林县长将以他的余生弘扬蛊文化。”“但是你知道蛊村最大的投资人是谁吗?”“是谁?”“赵文化。”我头晕目眩,如果不是死抓住桌子,我一定会瘫倒在地。“去他妈的!”我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