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或许是酒精还没完全散开,所以他破天荒地向她表达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他说:我想你。
可是这样一句实话,却换来她重重的一口,咬在脖子和肩膀相连的地方。他以为她又有什么不满,可随即她只是转过身,极为安静地睡去。
直到接近凌晨,周子衡方才有了些许睡意。他转动身体,手指习惯性地在旁边那人的脸颊上摩挲。结果指尖猝不及防接触到的湿意却让他微微吃惊,“……怎么了?”他确定那微凉的感觉是泪水,于是撑起身,将舒昀背对着自己的身体扳过来。
舒昀闭着眼睛,眼角边果然有模糊的泪痕。
“没事。”她小声说。
“到底怎么了?”
“做了个噩梦。”她停了一下,这样告诉他。
“所以吓醒了?”
“嗯。”
他似乎放下心来,重新躺回去,哂笑她:“真是够傻的,再可怕也只是个梦而已。”
“嗯。”她转过身,依旧背对他,声音低轻而模糊:“确实很傻。”
几乎装睡了整晚,如今眼泪恰巧被周子衡摸到,舒昀反倒觉得轻松了些。精神一松懈,巨大的倦意终于向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