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美人那能看什么?”兰王笑得更欢,“难道看我?”
“就看王爷你呗!”他抬手给他一下,目光无意一扫,却陡然一跳:明白了!潋明白你的意思了!“他们是看见你身上的朝服了吧?”他是见惯了的,竟没发现匆忙赶来的兰王身上还穿着朝服,而唯一能遮掩身份的鹤氅,还披在了他身上。
“潋,你说……”兰王喃喃地问,“要是没这身行头,咱们俩今天会怎样?”
“被人打得抱头鼠窜?”他苦涩一笑。
“那是你!我才不会那么没用,我可是武功盖世!”兰王笑得并不比他开朗。
“那……”他想到了什么,却不愿开口。
兰王似笑似叹:“只怕,咱们哪还能站在这里啊?!”
须知世间容不下!
万千挣扎万千恨,不就为了这句话?!
喉中一腥,一点嫣红已映上了雪袖,君潋忙将那一角掖进手心,所幸是在那人身后,然而紊乱的气息却是怎样也压抑不住:
昊,是你比我清醒,是你比我先看清啊!
尝愿生在百姓家,原来是我矫情了:若你不是千岁之身,你我谈何金殿相逢?你我,所谓情,所谓爱,都是不容于世的罪孽,失去了权力的保护,我们还是什么?我不再是“佞幸”,你也不是“昏王”,可我们还能活下去么?
而今艰辛而今苦,正是因为我们还在一起啊!看到如今,竟才想透:我们、爱、生存,竟是从开始就和权力不可分割。你的狠,你的绝,你的不择手段,我知道,都是为了我们,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