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皇帝提起御笔亲书:“绥芬河、乌苏里江地属吉林,并不与俄国接壤,亦非黑龙江将军所辖地方。上年该将军奕山轻信副都统吉拉明阿之言,并不与俄国使臣剖辩明白,实属办理不善,咎无可辞。黑龙江将军奕山着即革职留任,仍责令将从前办理含混之处,辩明定议。革职留任副都统吉拉明阿着即革任,并着特普钦派员赴乌苏里地方,枷号示众,以示惩儆。”
一道谕令革除了两个朝廷命官,实属罕见。一时间,丹墀下的朝臣们议论纷纷,有替二人说情的,也有拍手称快的。咸丰皇帝对各位说:“谕令即刻发往黑龙江,毋庸再议!”
此时,咸丰皇帝痛心疾首,自觉愧对列祖列宗。他心中想道:朕的父皇被迫打开国门,而朕不但没有把洋鬼子从五口赶出去,反而将北疆五千余里土地割让给“老毛子”,朕怎么向子孙后代交待呢?
僧格林沁心里想:人人都有偏心眼儿!明明奕山罪责比吉拉明阿大,皇帝却拿吉拉明阿当“替罪羊”。皇亲国戚头顶上永远罩着一顶“保护伞”,我不是正宗的皇亲国戚,必须小心做人。否则的话,有一天我就是第二个“吉拉明阿”!
奕山、吉拉明阿虽然被革职,但由于朝廷一时派不出更好的人选继任,他们只好留任黑龙江。奕山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生怕俄国人再来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