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衡低下头,那么残忍的事实,那么平静的语调,就仿佛在诉说别人的事。
然而李望知道,她已经心碎。他戚然地问:“只怕你还要在昌南多留几天,要不要通知亲人来陪伴?”
“我不想打扰别人。”
李望心中恻然,这裴玉衡看似坚强,其实十分孤独。如果遇到生死大事都不便打扰亲人,那么这亲人多半不够亲近。他有些无助地看看方方,希望她能说句安慰的话。
然而方方只是公事公办地说:“那你好好休息,有情况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裴玉衡点头道谢,甚至还礼貌地起身送他们出门。
出了门,李望不肯就走,背倚着墙,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方方提醒:“酒店走廊不能抽烟。”
“我知道,我没抽。”
过了一会儿,房间内传出压抑哭声,越来越大,宛如一头受伤的兽般,撕心裂肺,惨不忍闻。
酒店房门的隔音效果极好,但仍然听得出裴玉衡泣血的伤痛。
李望放心了,说:“走吧。”
方方反而迟疑:“她这样子,会不会出事?”
“不哭才可怕。”李望了解地说,“哭出来就没事了。”
“你对女人倒是很了解。”方方说,等一下又补充,“对这个裴玉衡,你好像特别关心。”
“是吗?”李望愣了一下,好像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居然认真地思考起来。
方方后悔不迭,忙故意打岔:“饿了,不如找个地方一起吃饭吧,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