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班子谁也佩服你的聪明。好了,我情愿傻,不过我要问问你的聪明的办法。”
“来了么?好,拆伙,另找路走!我也吃腻了这碗饭,早就不想吃了,这还不是个时候么?”
暂时使得宜红楞楞地瞪大了眼睛,后来她似觉悟过来,叹口气道:“人家说我傻,我真够数。我怎么糊涂到现在还看不出姐姐的心事来!呆头呆脑地问。……”
“你看透了我的什么心事?”笑倩淡淡地一笑,用牙签轻轻地剔着牙。
“心事!还用说,一猜就着。你专等李旅长回来,随他去做旅长太太。”
“哈!真吗?敢情你也不傻;你就看到这一层!哼!你保定了姓李的还回来?回来敢到这里来?”
“怎么?”宜红听了笑倩若嘲若问的话更糊涂了。
“随他去当太太!试问他带一旅人来领得我走!——他也许还来,怕是他的魂想来,也说不定。”
“咦!咦!好姐姐,你专说怕人的话。李老爷待你算不错,我猜差了,你也何苦好好的咒人。出去打仗又不是闹玩,应该说个吉利话儿。”宜红真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
“这么说来,你天天为小王烧香哩!”
“劝你的是好话,你偏会拿着别人逗趣。”宜红急的脸都红了。
笑倩用手拢着她的光亮的爱司髻亲切地道:“小妹妹,你别急,玩话你也当真。论起来,你就为小王烧得胜香,也没有不对,难道当姑娘的全是黑心肠?可是这一回的战争我听见说了,不比前几次,据说把本省的兵几乎全调到南边去了。——不是很远的南边。从各县里弄了不少的钱,在省城里屯着。……还有,这几天那些阔人的家眷走的不少,去天津的,北京的。又说是南军有三十万?你想吧,这是好兆?我们终天闷在这鬼房子里什么事都不知道。加上这几天督办衙门的人来的很少。我想那些令人作呕的兵还能打仗,打胜仗?这一次怕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