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转向我。“有人在那边开枪了?”
“威廉姆斯在哪儿?”外面那家伙又说,“按说该他值班的。把这该死的门打开,你这蠢货!”
“你自己的人,问你们自己。”老家伙从窗户往外喊话。
安德森拍了拍上尉的肩膀,突然说:“威廉姆斯就在这儿,上尉。军械库的看守里有他。”
老家伙斜眼看看那叫作威廉姆斯的看守,那家伙正一脸愁云地坐在长凳上。他把身子探出窗外:“抱歉,”他说,“他在屋里。”
“那让他出来。”
“你们要是放了黑人兄弟,我们就放他出去。”
“别犯傻了,你这愚蠢的丑八怪。让他出来。”
老家伙把夏普斯步枪伸出窗外。“要是你自己走开,那我多谢你了,”他说,“告诉你们头儿,奥萨沃托米·约翰·布朗老头子就在联邦军械库。手里有人质。我的目的是解放黑人不受奴役。”
突然间,那一直靠墙坐在长凳上的军械库守卫威廉姆斯站起身,把脑袋扎到身旁的窗户外面,嚷嚷道:“佛格斯,他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们这里有一百个带枪的黑鬼,他们把我抓了俘虏啦!”
不知道是因为那些家伙们看到自己人往窗户外头喊呢,还是因为他说有什么带枪的黑人呢,还是因为老家伙的步枪发挥了威力呢,反正这帮人立刻就一哄而散了。
不出十分钟,十五个男人站在安全距离之外,大部分刚从街对面的高尔特酒馆喝得醉醺醺的,这帮人推推搡搡,打打闹闹,只有两个人有枪,而且不管他们跑到军械库大门里的哪座房子企图拿枪,都有一支步枪伸出窗外,正对着他们,还有人告诉他们滚到一边儿去。其中一个人从聚集在门口的人堆里偷偷溜出来,蹑手蹑脚地凑到发动机生产车间的前门旁——好让人家听得清楚点儿——喊道:“别闹啦,把该死的詹姆斯放出来,不管你是谁,要不然我们就把警长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