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王一祺说得一点都没错,一开始,她带着害怕又喜悦的心情同韩孟语纠缠时,就是那样想的,直到现在,她还是那样想,而且正在这样做。
“如果感情可以出让,该多好啊,你把他让给我,我们各得其所,各取所需,多好!”
曾雨一片茫然:好吗?如果她将感情出让给一祺,就好吗?
心脏又是一缩,曾雨躬起身子,想蜷起来,又生生撑住了膝盖,从心到肺再到胃,整个身躯内的五脏六腑,都拒绝着那一层想法。她拒绝着出让,拒绝着剥落,那些轻的浅的凝重的深厚的情绪拧成一股强烈的意识,叫作不舍。
她想起韩孟语干净的指尖;想起他那有着短短发根的颈背;想起他垂下眼睑时覆在眼下的睫毛阴影;想起他覆盖着纯棉T恤下的瘦劲腰身;想起他罩着黑色制服的挺直背脊……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他了,她每天与他住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却克制着自己,将他当空气一样存在,可是她现在强烈地思念着他,平日里的那些思念相加,仍远不及现在这股突然涌上来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