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莺回道:“这医术不是旁的东西,想要学有所成,费的功夫不比科举少。要是成哥儿志不在此,以后想要接管姑父的衣钵怕是不那么容易。”
丁姑妈叹道:“谁说不是呢,我跟你姑父私下里也嘀咕过这事,只是他不做这个又能做什么?再有他刚出了那事,即使知道他不用心,你姑父也不敢狠管,生怕伤了他的自尊。”
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冯莺连忙拿出帕子递过去,说道:“成哥儿的心思我也能体谅,要是他在读书上头没有天分就罢了,偏生本来是个极聪慧极有前程的,如今乍逢此难,能这么快就振作起来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这话倒也不全是托辞,丁润成今年也不过十八九岁,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青年从原本前途光明的少年童生一下子沦落到药铺打杂的,这其中的落差就是饱经沧桑的成年人也少不了颓废一阵子的,更何况他这么一个大好青年!
冯莺顿了顿,又说:“姑妈也不是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这些日子我冷眼瞧着成哥儿是个办事妥当的,有他这个年龄少有的稳重。我呢,这里正好筹备着开间新铺子,恰是缺人手的时候。不如姑妈替我问问,要是表弟愿意的话,就让他过来帮衬帮衬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