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拉倒吧……”元庆的脑子里突然泛出李淑梅的影子,心细细地一抽,“我什么事儿也不想出了。”
“房子买了吗?”胡金似乎看出来刚才元庆在想什么,忽然问。
“暂时不能买了。钱不够,我想先买辆车。”
“操,买什么车呀,一个开汽修厂的能让车给愁着?多少黑车你‘滚’呀?一分钱不用花!”
“我不想用那样的车,不吉利,”提到黑车,元庆忽然想起了梁川,“你还记得梁腚眼儿这个人吗?”
胡金说,怎么不记得?在车管所上班呢。
元庆阴着脸一笑:“不在那儿干了,现在他找到了一条赚钱的门路,专门干‘钩子’……”
胡金吸了一口气:“干‘钩子’?我操,那不伤天害理嘛,那些开黑车的也不容易,但凡有点儿门路,谁干那个?”
见元庆望着窗外一抹血红的晚霞发呆,胡金忿忿地说:“他这是在杀人呢。”
有雨腥气从窗外沁进来,接着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元庆感觉自己的心在下沉。
胡金戳了元庆一把:“你说梁腚眼儿这是不是在干杀人的勾当?”
元庆的脸更阴了:“谁说不是?把人家给逼急了,偷、抢、砸、杀人放火,最终变成一个畜生不如的人……操你娘的梁腚眼儿啊,从今往后我要是再跟你说一句话,我他妈就是你养的。你不知道,前天我碰见表哥,表哥说,梁腚眼儿太扯淡了,一天一化装,专逮那些女司机的车坐,因为男的他不敢,人家发现了容易直接把他拉去火葬场……就在前几天,他逮了一个女司机,那个女人真可怜,被罚了一万,那辆破车还不到一万块钱!梁腚眼儿拿到五百块钱的提成……胡金,这样,我不好意思揍他,你安排个小弟假装开黑车,把他骗到野地里,好好弄他一顿,这小子要是反应过来,也许会洗手不干,要是他反应不过来,你就经常安排小弟去折腾他,早晚让这小子吃不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