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飞扬的尘土落下来时,他正从远处篱笆角落里走出来,掸着身上的尘土。他过来捡起帽子,掸掉灰尘,又爬到门柱上去了。他这时气喘吁吁的。他从口袋里拿出姜汁饼干盒,吃了一块,一面直喘粗气。那匹傻马还在绕着场院一圈圈地跑着,跟集市商场上的旋转木马一个样。这时候,亨利·阿姆斯蒂推推搡搡走到篱笆门前。他穿着一条打补丁的工装裤和一件大袖子衬衣。起先,谁也没有注意他来了;我们都在看得克萨斯人和那些马。连小约翰太太都过来看看。她已经在后院洗衣锅下点起一堆火。她到篱笆前站一会儿,回屋去,抱了一堆要洗的东西走出来,又在篱笆前站一会儿。这时候,亨利挤了上来;接着我们看见阿姆斯蒂太太。她紧紧跟在亨利后面,穿着一件褪色的晨衣,戴着一顶褪色的阔边太阳帽,脚上蹬着一双网球鞋。“回大车去。”亨利说。
“亨利。”她说。
“喂,伙计们,”得克萨斯人说,“闪开些,让这位太太过来看看。来吧,亨利,”他说,“你的好机会来了,可以给你太太买一匹她一直想要的驯马了。十块钱,怎么样,亨利?”
“亨利。”阿姆斯蒂太太说。她把手放在亨利的胳臂上。亨利把她的手一把推开。
“我跟你说了,回大车去。”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