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弓道:“我将远行,无复教尔。”
季瑶大惊,悲伤之色溢于言表,但是很快说:“嗯…大家都说金鳞岂是池中物,我见了先生才知道,原来是不是池中物一眼就能看得出的。这一个月来,先生教我学琴、做学问、做人,是一个千古名师,季瑶却不曾给先生行过拜师仪,更莫说六礼束脩了。先生,请受季瑶一拜罢!”
檀弓扶她,季瑶却将他手一挥,双膝跪地,不住磕头,咚咚有声。她知道檀弓这样的人,去哪里是自己不该问的,不舍之情愈发浓重,背转了身,举袖拭泪。一开始是游丝般轻轻的,后来终于忍不住在檀弓膝头伏着哭了。
檀弓道:“倘蒙不弃,此物留予你。”
季瑶抬头一看,檀弓竟然将凤尾寒拿了出来,另外还有一本《一尘惊云》的曲谱。
“我不要,先生我不要,这是先生最珍惜的爱物,我看先生一天要抹油擦好十几遍。季瑶配不上的!”她连忙惊慌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