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录囚当日,皇帝精神大好,手笔断决十分敏捷,不到掌灯时已全部了结。素飒果然从轻发落,削了将军之职,仍保留兰陵郡王之封。
有人乖觉地见风转舵。有人愤愤地认为,皇帝即位以来从不插手断罪,这次行事完全不似他稳妥的作风,大约是年轻的皇后从中作梗。未料到平常悄无声息的皇后竟然能鼓动皇帝,为她哥哥一人劳师动众。他们不由得警惕起来,连宰相也对帝后二人一反常态的举动感到不妥。
素盈对皇帝的决定也颇感意外。他本已表示不愿干涉,事到临头又格外开恩。哥哥被夺了实职,空留一个虚衔,说起来,仿佛是皇帝厚待了她,其实是夺了后家实权。素盈不免苦笑。
想到素飒之事总算过去,她对旁人的吵嚷渐渐不大介怀。加之皇帝操劳后病情果然又出现反复,她更加无心其他,整日为保住他的性命忙碌。
只有平王以为近来战事颇为凶险,这个将军不做也罢,稳妥尚主才是当务之急。平王府阖家叩谢圣恩,称幸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