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我从一个无梦的女孩,变成一个白日呓语的存在。我总感觉,身边凡是肯停下脚步,给我一个或多或少眼神的男孩,都将是他。而下一秒,他就要说:其实,你比小然还要可爱。我默默接受着他幻化在这个世界所有角落的无形谕旨,像一颗种子,等待绽放焰火一样的生命。
大二以后的整整两年,我开始变得热爱生活。诸如,棉质的被子会被我晒得散发出阳光的味道,写字的座位会整理得清洁干净,常穿的白网鞋会被我打理得鲜亮如新……我会意外地关注校园景区里小花小草的长势,会在暴风雨来临前呼喊楼上的人下来取晾晒的衣物和被子。我在一个个无关痛痒的季节里,竭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像在含辛茹苦地备战,然后等着实现一幕惊天动地的夙愿。
毕业之前,校园里的生机突然少了。曾经出现一对又一对情侣的校园,紧接着像那散场后的影院,空寂苍白。毕业以后,人去楼空,闺蜜小然也搬离了这座城市,从此,他的消息,随着她的远去,断绝在一个暗自痴狂的年代。
之后的我,像是如梦初醒,又像是大病初愈。自己逐渐在错乱时空里仓皇穿梭成百上千次之后,渐渐地淡忘了那个曾经为我制造梦乡的少年。看着阳台上静静开放的盆栽,懒散地躺在岁月中央,我清澈地笑了。或者,对于花,我还是一样的谨慎和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