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手瞧着下方打马而过的阴炽军。
这支军队不再是他以前掌控过的野路子暗军了,他们已经被允许穿甲戴盔,也允许竖起自己的军旗,但他们身上的盔甲大部分是从敌军的尸体上扒下来的,并不统一。
尽管如此,整支队伍经历了战火和鲜血,气势是整齐划一的肃杀和凝重,当他们驰马而过时,身上那种冷凝的煞气令人侧目而心生寒意,再杂乱和破烂的装束也不能减去这种阴冷的压迫之感。
在多次的征战中,两万阴炽兵折损了一些,但是不断有人自四面八方源源而来,请求加入这支凶名在外的队伍,尽管他们知道这支队伍还不是大宣正规的军队,士兵也还没有军饷。
他们紧紧握着刀枪,沉默地站在望龙关大营外的空地上,很多人脸上都有刀疤,个别人脸上还带有黥刑的刺字。
谢瑾对他们的选拔是仔细而严苛的,但对这些人的过去从来不问,即便知道他们是在逃的钦犯。只要经过考核得以获准加入阴炽军,他们便只有阴炽兵这一种身份。面具戴上,与从前割裂,自此生命中只有无休止的征程和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