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歌这番绝词,永清嗤之以鼻。他后面哪里是在劝皇帝,分明是堵她的嘴,不让她再继续发挥下去。
但他既已自剖伤口,现身说法,永清亦不好继续抓住不放,隔着一道门和他隔空论战。
……怪不得他不入殿。
皇帝拭去额上冷汗,终于有个不错的台阶可以下了。他道:“朕不是先帝,自然兼听处之,不会再让人含冤受屈。”他看向永清,“朕知道你觉得委屈,你先回兰林殿待着,朕自会命人调查水落石出。”
“哦,这般大费周章,”永清挑眉,“父皇便是想把女儿拘在宫里罢了,宫外又有何洪水猛兽呢?”她睨了一眼刘骑。
“越来越不像话了!”皇帝避开巫蛊的话头,只拿父仪压她,“朕看你该好好在宫里重学礼仪和女诫,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出去。”
说白了,演这么大费周章,不过是为了这最后一句话。
此时身在燕阙地界,皇帝无赖,她也没法。
但想来,这燕阙城门漏如筛子,那这丹若宫的宫门估计也不大严谨。
“好。”
皇帝本欲再与她废几句口舌,却见那桀骜不驯的女儿,难得的答了一句好。
刘骑道:“既然如此,臣送公主回兰林殿。”
永清拂袖,蹙眉望向皇帝:“怎么,难道连这丹若宫,也不许女儿随意行走了么?”
“罢了,让她自己走。”皇帝生怕她又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