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总得有个了局才好。”他一路回家一路自言自语。
“孩子,你的公债呢?”法官问。他看见于絮尔遇到这样一件古怪的事而态度仍旧很镇静,觉得很惊奇。
于絮尔把自己的和蒲奚伐的公债券拿来的时候,法官迈着大步在室内走来走去。
他问:“那蠢汉存的什么心,你可想得出吗?”
于絮尔回答:“简直说不上来。”
篷葛朗好不诧异的望了她一眼。
他说:“那么咱们都是一样想法了。哦,两份公债的号码,应该记下来,也许我会丢失:凡事不可不防。”
篷葛朗亲自把两张公债的号码写在一张卡纸上。
“再会,孩子;我要出门两天;第三天是我开庭的日子,一定回来。”
当天晚上,于絮尔又得了一个梦,经过情形怪极了。她的床似乎摆在纳摩的公墓上,姑丈的墓穴就在她床脚下。白石的墓盖——上面刻的字看得很清楚——像纪念册的封面一般掀起来,把她照耀得眼睛都花了。于絮尔吓得尖声大叫,墓穴里的医生却是慢慢地抬起身子。她先看见黄黄的脑袋、闪闪发光的白发,四周有一圈光轮围着。光秃的脑门底下,一双眼睛好比两道阳光;医生抬起身子的那个动作,仿佛有一股很大的力量把他拉着。于絮尔心惊肉跳,不住的发抖,身体像一件火烧的衣服,而且,据她事后说,似乎另外有一个她在身体里头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