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既言脸上有一丝不忍,但他只是沉默的看着临倚飞奔的身影。他知道尝到了幸福的滋味,让临倚再回到从前的生活,对她来说是一件残忍的事,他甚至后悔带她出来,给她买了纸鸢。他低下头,轻轻叹息,有些事他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看着临倚如一只折翼的燕子不停歇地奔跑在幽暗的山谷里,一丝钝痛在阮既言心里蔓延开来。他再也忍不住,猛地迎着临倚跑去。临倚看到了他朝自己奔来,却没有停下脚步,以绝望的姿势一头冲进了他怀里。
“不要再跑了,临倚,不要再跑了。”他抱紧她,难过地说。
临倚伏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样剧烈的运动不是她能够承受得了的,此刻她的咽喉火烧一样难受,她剧烈的咳嗽起来。阮既言就那样仅仅抱着她,任由她咳嗽,只仅仅抱紧了她。
半晌,她终于停止了咳嗽,但却看着依旧翱翔于高空的纸鸢,长久地沉默。她渐渐平复了急促的呼吸,挣脱他的怀抱。她惆怅地喃喃自语:“该走了,是该走了。这只是我从你这里借来的幸福,始终是要还回去的。”眼里,已是绝望的泪。
“不管什么样的幸福,于我而言都只是幻影,都只是转瞬即逝的阳光。”说完她带着一丝绝望松开手指放掉了手里紧抓的线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山谷。那个在她手里还能振翅高飞的纸鸢,失去了她的束缚,摇摇晃晃,一头栽在了对面山腰上,一晃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