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融才把车赶下了朱雀南街就头疼了起来,原因无他,道上车马往曲江方向去的也太多了些,而且其中大多都是香车华盖,相比之下,他们这一驾小小的四望车当真是寒酸的可以。
他本人倒没什么,只是车中坐着元秀,前日元秀因始终未得到丰淳不干涉的允诺,索性在清忘观时,连着采蓝、采绿都下了药,清早拉着守真溜出清忘观的后门,吩咐他赶了清忘观里的马车施施然就往长安延平门而来——连个侍卫都未带。
看此刻的车水马龙,若是不小心挤着了元秀公主,于文融毫不怀疑自己的脑袋必定难保。然而相比得到元秀的信任,他甘愿冒这个险。
“阿家,外面车太多了,请阿家在车中坐好,仔细颠簸。”车多了,难免有些豪门望族家的车夫自恃门第,又仗着自家马车牢固,横冲直撞,于文融尽量小心,但因他的这驾马车委实不起眼,左右前后的那些华车,都压根没放在心上,短短百丈的距离,马车已经被飞驰而过的几驾华车蹭了几回,于文融无奈的隔着车帘叮嘱。
元秀早在第一次差点被摔倒时就抓紧了车轸,闻言提醒道:“从现在起把称呼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