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想像教徒一样祈祷:上帝啊拯救我。但某一种骄傲让我保持缄默。无边的黑暗中,我转向你。
我向远方呼喊:亲爱的,拯救我。
一个人如何拯救另一人?谁相信海水退去,大陆复现,又见太阳竟是你的号令?有光如梦之重醒。
生活多么让人绝望。哭笑无端走在鬼语啾啾的荒野中,我心如焚,唯你的灯伴我一路前行。
选自《飞地·批评之镜》第10辑(张尔主编,海天出版社2015年5月版)一切精神的疼痛似乎都根源于对生命的阿喀琉斯之踵的觉解而又无能为力。这也就决定了西渡在观照自身,甚或人类时,经常由于卡夫卡式的清醒而痛苦于“粮食、爱情和花园”被粉碎,无奈于“不知如何安慰这破碎的世界……”,绝望于人不甘于在宗教的庇护中生活,却又无法得到“另一个人”的拯救。而对人类自身的怀疑使得这种悖论性的困境成为一个死结。诗人只能在“鬼语啾啾的荒野中”借助虚幻的灯光得到徒劳的安慰。精神的两难处境造成了孤独、忧郁、绝望与找寻、漫游和哈姆雷特式的犹疑之间的撕扯,从而表征了当下令人焦灼的时代情绪。这是当代诗人必须面对的,也是必须承担的,当然也是充满难度的。(景立鹏)33森子诗一首森子,黑龙江呼兰人。著有诗集《闪电须知》《平顶山》,散文集《若即若离》《戴面具的杯子》等。与友人创办《阵地》诗刊,与人主编《阵地诗丛》。现居平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