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在都市中漂泊的疲惫灵魂，以及关于东莞、深圳、香港三个城市的异质想象，构成了小说的全部内容。冲动犯下命案的周思爱到她前男友梁鼎与其同居女友包爱君的家中寻求庇护，说好由他们送她去香港避难。路上，一只鸟的横死阻拦了周思爱前往香港的行程，她与梁鼎、包爱君之间的矛盾再次激化，并不由自主地触及后者安稳生活背后的伤痕与困惑。在这一过程中，每个人都开始反思自己在都市中的生存价值。
小说具有明显的隐喻和象征色彩。各人的不同命运被处理为难以回溯的河流，在不同时空中发生的种种交集就像中国南方密布的河网。那只被包思爱的车撞死，尸体却难以寻觅的无名鸟类无疑与周爱君的命运最为相合：具有原始的野性，敏感无辜、迷茫不安，却317与城市的黑暗格格不入，注定受伤又难以自保。但从更广泛的意义上看，鸟与城市的关系就是人与城市的关系。小说中，每个生活在城市的人都受过伤：周思爱作为反复被损害的对象，最终为自保而泄愤杀人；梁鼎与周思爱在一起的十年内流血事件层出不穷；包爱君经历两次堕胎后失去生育能力。作者将此视为被异化的主体为重新获得存在感而付出的牺牲。这种无辜者的受难与在现代交通工具下丧生的小鸟何其相似；而每个人物都在不同程度上背离了社会角色的传统印象，这又与三人无法确定那只鸟的种类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