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扬斯道:“我们只觉得快活。”
雷翁·奚罗道:“这一下你当了记者罗?你的第一篇稿子引起的议论,拉丁区也听到了。”
吕西安回答:“还没有正式下海呢。”
米希尔·克雷斯蒂安说道:“那还好!”
大丹士道:“我早告诉你们,良心平安的可贵,吕西安是知道的。一个人上床睡觉的时候能够对自己说:我没有对别人的作品下断语,没有叫谁伤心,没有把我的聪明才智当作刀子一般在清白无辜的人心中乱搅;没有说什么刻薄话破坏别人的幸福,便是对痴呆混沌的人也不干扰他的快乐,没有向真有才气的人无理取闹;不屑用俏皮话去博取轻易的成功;总之从来不曾违背我的信念……能够对自己这么说不是极大的安慰吗?”
吕西安道:“可是我认为替报纸写稿照样能做到这些。如果我没有别的办法谋生,早晚要走这条路的。”
“噢!噢!噢!”费尔扬斯说一个字提高一个调门。“那就是投降。”
雷翁·奚罗很严肃的说道:“他非做记者不可。唉!吕西安,如果你愿意在我们的圈子里当记者,我们不久也要办一份刊物,永远不侵犯真理和正义,只宣传有益人类的学说,也许……”
吕西安很世故的插嘴道:“你们一个订户都不会有的。”米希尔·克雷斯蒂安回答:“我们只要五百订户就抵得人家的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