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推了推身边的李红芳,“大半夜的你睡什么觉,快起来。”
李红芳揉揉眼睛,“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啥?”
白国庆趴在炕上,“媳妇,你说你大伯是咱们县里管人事的?”
李红芳闭着眼睛吧唧了两下嘴巴,“咋了?”
“俺听说大坝要招一批正式工,去了就能当上小头头,你看你男人咋样?想不想当小领导的样?你跟你大伯说说咋样?”
李红芳抻了抻被子,“你赶紧睡觉吧,我大伯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玩意儿着呢,从来不给人白办事儿,咱们家又没钱,光那吐沫沾可沾不来,你赶紧睡觉吧。”
“你和你婶子给俺打听打听,办一个大坝的正式工多少钱?”
“前个我回娘家正赶上我大伯两口子回来,听我婶子说,坐办公室的一个办下来要三百块,咱们家统共十块钱都拿不出来,你就别想了。”
白国庆心眼活分了,他家是没钱,但是他三叔有钱呀,他三叔把白萌萌当宝,现在小狐狸精出事了,他三叔不得急死?
他就敲白老三一头竹杠!
白老三两口子拿着慕正东的手电筒,连夜就往乡里赶,手电筒贵,两口子舍不得打,就着月亮光赶路,一路上摔了好几个大跟头。
天蒙蒙亮的时候到了乡政府,值班的正好是张玉华她爹张翰升。
白老三两口子趴着铁门焦急的往里望,值班的同志正好起来洗漱,大声道:“鬼鬼祟祟干什么的!”